海风轻轻拂过两个人都发梢和衣摆,一时间他们都没有说话。
“阿北……你这样倒是真衬得我特别像一个祸国殃民的‘苏妲己’。”
南子舒悄悄伸手攀上凌北的脊背。她下意识的收紧拥着他的双臂,语气里的笑意是说不出的苦涩:“你再这样……我都要对我的容貌骄傲起来了。”
只听凌北也低低的笑了出来:“你比苏妲己美多了。”
“为了你,别说商纣王了……”他将下颌放在南子舒的肩头,然后轻闭上双眼,无比贪恋着此刻的温存:“就算是当遍上下五千年里的所有昏君,我也甘之如饴。”
“你上次可不是这么说的……”南子舒的尾音止不住的一颤。
只是凌北听着她略带委屈的声音,却不由得笑了出来:“舒舒,你和苏妲己怎么可能一同比较?”
“在民间传说里,苏妲己是祸国殃民的妖妃。她在世人眼里是蛊惑君上,害的纣王和整个商朝覆灭的元凶。而你呢?你在旁人眼里总是‘天使’一样的存在。对于我来说……更是这辈子唯一的光与救赎。”
凌北一字一句,一边紧紧抱着南子舒,一边低声细语,跟她诉说着自己心里的隐秘:“人们以前说起苏妲己的‘漂亮、美丽’……都是贬义甚至辱骂,因此这样意义的词语,用在你身上就是一种玷污。”
听完这些的南子舒不禁轻笑出了声,随即她便抬手轻锤了一下凌北的后背:“你倒是油嘴滑舌净会哄我。”
而凌北却顺势将她拥得更紧:“舒舒,你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
“情人眼里出西施,你在我眼里心里,合该是这世上最美的。没人能比得过你。”
凌北极致柔和的尾音一点一点融进不远处的海浪声中。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两个人都保持着心照不宣的沉默。
他们选择在这样一个风起云涌的时候结婚,就势必要一同面对许多未知且危险的风浪。凌北现在是愈发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什么又一次没忍住,活生生将南子舒拖下了这个泥潭。
没有能力保护好她,还要让她跟着委曲求全……凌北越想越崩溃,竟然一下子咬破了下唇。
“嘶……”
他的一声低呼打破了在两人之间横亘已久的沉默。
“阿北!”
南子舒骤然松开他。在看到凌北狠到活生咬下了自己唇瓣上的一块肉时,她心脏的位置一瞬间就被揪得几近窒息。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反应,面前高大的身影就直直的向她扑了过来。下一秒,血腥气息就径直渡进了南子舒的嘴里,而她迟迟不敢动作,生怕弄疼他一点点。
不知道是因为心疼还是委屈,南子舒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霎时间,凌北唇瓣上不断溢出的血腥味和南子舒眼泪的微咸气息融进一处,仿佛掺杂进了两个人往后余生都要一同经历的所有人生百味。
“舒舒……”
凌北将额头抵向南子舒,指腹抹过她脸上的泪痕:“别哭了,我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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