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在我家楼下……你不用来。&rdo;她说,&ldo;我不想走,只是,只是,心里难受。&rdo;
&ldo;我知道,如意,你想哭就哭出来,我在。&rdo;
电话那端的她放声大哭,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即便我没有开着扬声器,音量仍是大,顾不得湛澈狐疑的神色,心中某个位置阵阵抽痛。
&ldo;……他睡了,还不知道我已经知道。姐,&rdo;嘶哑的声音在寒冷的夜空里越发让我觉得悲凉,&ldo;如果只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我还可以跟他哭一哭,闹一闹。可事情已经这样确凿,看照片我就知道是真的,连问我都不敢问。&rdo;
这真是女人的悲哀。
是的,知道事情没那么严重,还可以闹一闹。
一旦事情坐实了,只能自己独自舔舐伤口,问都不敢,怕自己还没拿定主意,将事情挑明,彻底没了退路。
我不知怎么劝她,连叹气都不敢。
如意又抽搭了一会儿,&ldo;没事,别担心,等他醒了我和他谈谈,我会处理好。明天晚些到。&rdo;
我当然知道她是在安慰我。&ldo;好吧,任何时候需要我过去,记得给我打电话,&rdo;我叮嘱,怕她想不开,又说,&ldo;如意,不论发生什么,总有办法可以解决。别……别做傻事。&rdo;
她沉默几秒,&ldo;好,我知道。&rdo;
挂了电话,一刀捅死潘羿的心都有。
湛澈同情地看着我,&ldo;抱歉,那个,我不是故意偷听……你,还好吧?&rdo;
这个时间又很难打到车,最后一班公交车也早就停了。
我不安地抓着头发,犹豫不决。
他喝着小酒,不紧不慢地问:&ldo;刚才是如意,参加比赛的,你妹妹?&rdo;
我点点头。
&ldo;哦,&rdo;他略一沉吟,&ldo;我的车就停在地下三层,要送你吗?&rdo;
&ldo;呃……&rdo;
&ldo;跟你跑个腿儿,回头赏我瓶酒,这总行吧?&rdo;
&ldo;成交。&rdo;
到了停车场,跟他钻进一辆大切诺基越野车内,那车有着红色的珊瑚光泽,隐没在宁静的夜色中,倒是很适合他,我默默坐好,系上安全带。
十几分钟,便开到如意家所在的小区。远远的,在距离她家几栋楼位置小凉亭的木椅上,同我推测的差不多,她果然躲到了外面。
双手抱膝,像个离家出走的少女,背影孤凄至极。
湛澈早已按照我的示意远远熄火,我不知该走上去给她一个拥抱,还是交给她自己处理,默默陪着就好。
在车里坐了十分钟,看她并没有回去的意思,只好给她发微信,同时迅速将手机调成振动。
我:如意,事情解决了吗?真的不需要我过去吗?我想告诉你,不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陪着你。
看着她抬起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迅速输入着。
如意:我想我已经知道要怎么解决了。明天见。
像是给我吃定心丸一样,又发过来一条:
明天还要去产检,估计要中午到店里了。别忘了给我榨石榴汁。
我:好,等你。
过了五分钟,她站起来往回走,我和湛澈小心翼翼地跟在她后面,注视着她走进单元楼,进了电梯。
在她家防盗门外站了一小会儿,并没有等来我想象中的惊天动地的战争,一切似乎都很平静。
最后,如意也许是想让我彻底放心,发了张躺在床上的自拍照。
如意:放心,晚安。
送我回去的路上,一直沉默的湛澈突然说:&ldo;你们姐妹,感情真好。&rdo;
&ldo;嗯,&rdo;我说,&ldo;那当然,那是我同父同母的亲妹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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