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哼,你早别偷懒,就早没这事了!&rdo;杨秘书抱着膀子靠着桌子,斜睨着他说道。
肖清心里一阵苦笑,嘴里只能随声附和几句。
&ldo;明天老老实实过来给我干活儿,知道吗!&rdo;杨秘书临走的时候指着他嘱咐道。
肖清说:&ldo;行,你就放心吧,我明天死也死这儿。&rdo;他话里已经带了气,但是杨秘书像是没听出来,或者即便听出来也全然不在意,笑着跟他摆摆手,走了。
肖清出了会议中心大楼,走到临近大门口的时候,远远就看见方袁还待在中午见面时的草坪附近。不过这回他倒没有坐在路边,换了个有路灯照着的地方,找了条长椅坐。
见肖清出来,方袁紧跑了几步过来,想接肖清手里的电脑包。一触到这孩子的手指,肖清只觉得狠狠被冰了一下,他仔细看了看方袁的脸色‐‐倒是不像中午那样失态,人看着好多了,只不过,魂儿没了。
肖清受了一下午闷气,这会儿看他这样,本来已经快散光的火&ldo;腾&rdo;地又起来了。
&ldo;你就在这儿待了一下午?&rdo;他冷着声音问。
方袁默默点了点头,没敢抬头看他。
&ldo;在这儿待着干嘛?自虐呢?&rdo;肖清问。
方袁这下彻底不说话了。过了半天才低低地说了一句:&ldo;我想好了,我辞职,今天这事有多少损失我来赔。&rdo;
肖清了冷笑了一声,说:&ldo;你赔得了什么?我倒想知道知道吕老师这块牌子值多少钱。砸完了牌子,拍拍屁股走人?&rdo;
&ldo;那你想让我怎么样!&rdo;方袁红着眼睛吼道,&ldo;我去死行吗!&rdo;
肖清听到这话气急了,照这小子腿肚子就踹了一脚,他只觉得心脏登登登地跳得厉害,简直要被他气懵了。方袁被他踹得一个趔趄,却也没躲,肖清正要再给他一下,却从身后被一个人拉住了胳膊。
肖清气得有点喘,回头一看是祁皓,又转回头来哆嗦着指着方袁鼻子说:&ldo;你给我句话,到底还想不想干了?&rdo;
&ldo;我还能干吗?&rdo;方袁忽然抬头看着他,紧紧抿着嘴唇,眼角发红。
肖清说:&ldo;哭什么哭!一没让你赔钱,二没让你顶包,你跟我这儿委屈什么?&rdo;
祁皓刚才是给方袁打了电话才找过来的,结果一来就撞上肖清要手撕小弟,赶紧把人往自己这边拉了拉,一边给他在后背上顺了几下,一边劝道:&ldo;怎么还动手了……别着急,慢慢说。我刚才给小方同学打电话都问明白了,小方同学这也是受到打击了,肖老师,我替他求个情行不行,再给他个机会,成不成?&rdo;
肖清瞪他一眼,说:&ldo;是这小子自己说不想干的。&rdo;
祁皓冲方袁嚷道:&ldo;问你话呢!重新说!到底想不想干!&rdo;
方袁吸了吸鼻子,小声说了个&ldo;想&rdo;。
肖清点点头,说:&ldo;好,那就再给你个机会,明天,还是这个会,还是你来翻。&rdo;
方袁吃了一惊,问道:&ldo;他们……能让我翻吗?&rdo;
肖清板着一张脸,冷冷说道:&ldo;明天我带你来,看看谁敢不让你说话。&rdo;
祁皓把这吵架的两位劝进车里,一直把方袁送回了住处,看着方袁走进了小区的院门,这才对肖清感叹道:&ldo;方袁这小伙子算不错了,虽然哭哭啼啼的。哎,你不知道我们那儿前两天有个小孩吧……&rdo;
他转回头来就看肖清靠着副驾驶的椅背,皱着眉直喘气,脸色发白。祁皓一惊,赶紧问他怎么了,握了握肖清的手,只觉得手心冰凉的净是冷汗。
肖清喘了两下,有点费力地说:&ldo;给我找点甜的东西吃……&rdo;
这人看这样子是低血糖了,祁皓手忙脚乱地翻找了一通,从一堆杂物中间找到一小包水果软糖,赶紧拆开了喂他吃了两颗。
把剩下的半包糖塞到肖清手里,祁皓开车走了会儿,拐到有商家店铺的街面上,赶紧下去给他买了些正经吃的。
肖清这一天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已经彻底饿过了劲,不过祁皓买回来的都是些汤汤水水的,他倒也能吃下去一些。
祁皓看着他吃了一会儿,人已经缓过来了,帮他一起收拾那些饭盒,嘴里埋怨道:&ldo;干嘛这么拼呢,身体是自己的,累坏了以后都补不回来。&rdo;
肖清说:&ldo;今天事出突然,救场如救火,真的是没时间想那么多。&rdo;
祁皓看他那累得要虚脱的样子,说:&ldo;那你要是赶不过去能怎么着?我就不信他们没有别的办法。&rdo;
肖清没再和他争辩,只是问他:&ldo;你自己回来创业,就没有过这种很艰难的时候吗?&rdo;
祁皓想了想,叹了口气,说:&ldo;当然也是有的,我们一开始的时候也是很难做的……你看我都有白头发了。&rdo;
肖清笑着问:&ldo;在哪呢?&rdo;祁皓伸手在头上指了指,说:&ldo;这儿,这边也有。
看着这人凑了过来,祁皓脑子里忽然一空,倾身一下把人搂在了怀里。肖清吃了一惊,他累了一天,此时头疼欲裂,反应也有有些迟钝,一时来不及反应。
祁皓使了点力气,抱得很紧,肖清整个头脸都被拥进这个坚实的臂膀之中,理智告诉他这一切似乎不太对,但在这一刻,却实在没有力气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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