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母速去院中,将宅内下人遣到屋内,仔细看好。”苏子意一边扶起荣静,一边转头向刘夫人说道。
刘夫人见此情形,也不知如何是好,一时没了主意。听苏子意吩咐,这才想起,院内还有几个婢子下人,好在都是刚回院的。她连忙迈步出去,可行到门口,又回身拾起地上一件外衫,回到榻前,尴尬遮住刘长义的大白腚,这才出了屋。
荣静已坐起身,面上已难堪至极,脸色惨白无血色。
苏子意用力掰开刘长义握住不放的手,荣静的手腕已经红了,这是挣扎过的痕迹。
欸,酒后乱性!
拾起地上散落的衣衫,一件件小心给荣静穿好。她颈上,锁骨上,尽是红梅。
欸,这小王八蛋!
荣静一直默不作声,惨白着脸,任苏子意给她穿衣,梳发。
收拾妥帖,苏子意这才扶着她出了屋。
刘夫人领着刘小玉已在门口等候。见两人搀着出来,她欲抬手上前,可又不敢,于是干脆拉着刘小玉扑通跪地,颤着唇开口。
“荣娘子……”
啪的一声。
苏子意的手掌用力招呼在刘小玉脸上,将她头扇歪到一边。荣静是被迫的,她非但没有阻止,还将门扣上出去了。
刘小玉刚想起身回击,又被刘夫人拉了回去。
荣静从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因为她也还未想好,她只想快些回荣宅,躲避这难堪的场面。
严力骑着马,同车马一道候在门外。见苏子意扶着荣静上马车,又见荣静颈脖红痕,眼皮一跳。
很快,苏子意刀眼瞪来。他只好别过脸,当作不见。
车夫也是一阵心惊肉跳。他感觉自己离死不远了。
“严护卫,你可以回去了。你今夜甚也不知。”苏子意撩窗,朝严力喊道。
车内二人分坐两边,苏子意小心看向荣静,可她不愿对视,假装撩窗看景。
回到荣宅,宅中下人累了一日都各自休息了,院内寂静无人。苏子意小心扶着荣静,穿过连廊,进了内院。
送她回屋后,又扶着她坐到桌前,给她倒了一杯茶水。
苏子意也没想好要如何解决眼下的问题,一路上她想来想去,只有刘长义娶了荣静,才能善了。否则谁也承不起荣家之怒。
可娶荣静哪有这么容易?刘家门第太低,刘长义官职又小。
欸,荣静看上刘长义是她的事,可刘长义强了她,就是千错万错了。
她要回去好好想一下该怎么办。
荣静见苏子意要走,连忙拉住她的手。终于开口说道。
“很下贱对吗?我是不是很不堪?”
额……
这倒让苏子意愣住了。她一路沉默,竟是在自责?
苏子意又坐了回去。将茶杯推至她面前。见她拿起饮了一口。这才组织好语言回道。
“这不是荣娘子的错,是兄长强迫你的,他万死难辞。”若你真想让他死的话。
“我不该抢着送他们。他酒醉了,甚也不知。”他咬着她的颈,却在口中含糊叫着子意,深情入骨,她心中很不甘,便任他往下。
“借酒发疯,又岂是君子所为。荣娘子想如何处置兄长,子意去做。”苏子意听她口中还维护刘长义,默默松了一口气,若荣静心中有怨,那她同刘家,大概率要收拾滚蛋,至于刘长义,有些不敢想。
“可我心中也有些愿意的。他拉住我时,是我不愿举力抵抗,这才……我甚至有过念头,趁机以此让他娶我。可如此,又未免有些不择手段,他会怨我罢?”荣静说着,眼泪簌簌掉下来。她拉住苏子意,心中很想说,你让他娶我罢。
“欸!”苏子意不知如何回话。只叹了一口气。这个问题,她不敢去解决。
“我明日去看看兄长,他是儿郎,他做的事他自己负责。荣娘子就别自责了,这样的事,本就娘子吃亏。一旦为人所知,荣娘子的名声就没了,这可比挨打严重得多。况且,兄长也未必娶得了荣娘子,出身太低,国公大人同国公夫人也未必能首肯。”苏子意也只能一边劝慰,一边陈述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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