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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真相（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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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瑶眸色微凝，“既然紫谦可以用渡魂，我也可以。”
虚子寒先是一怔，继而苦笑，“你们还真当这渡魂是什么好东西？且不说段紫谦用了渡魂后每日所受的锥心之痛，他那是用提前损耗自己的元气换来的半年寿命……”
“那至少也有半年。”
半年足矣，不是吗？
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秦瑶的话让虚子寒一时间无言以对。
好半晌，她才叹道：“可这世间哪有那么多渡魂？那渡魂池江玉也只有一颗，听说也是他师祖留下来的唯一一颗……”
虚子寒话音未落，却被秦瑶那几乎能穿透人心的目光给看得头皮发麻。
“我说秦瑶丫头，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我看前辈童颜永驻，想来所修习功法特殊，要短时间内护住性命对并非难事，就像那个上官枫……”
虚子寒错愕地看着秦瑶，“你……”
“朱颜和姗姗曾与我说过，当初他们被上官枫追杀，用毒也未能将他杀死，以此来推断，上官枫定是有什么异于常人之处，所以紫谦才要将他引至魔心大阵，因为普通方法杀不死他，对不对？”
秦瑶神色淡定地继续推断，“而上官枫一直易容成旁人的模样，从未现露过真容，既使身份暴露，也一直顶着梁恒的身份，那就说明他真正的样貌不好显露人前，要么丑陋无法见人，要么他或许与前辈一样，拥有一张永远年轻的脸，而且，还有可能那是一张前辈认识的脸，所以就算身份暴露也不在人前现出真容……”
虚子寒：“……”
她忽然觉得秦瑶是一个极可怕、并且心思缜密之人，竟从细节处便推断出了大半的真相。
秦瑶轻轻一牵唇角，“当然，我更倾向于后者。毕竟上官枫对桃源谷如此了若指掌，以梁恒身份在谷中潜伏一年有余，不仅无人发现，还被安插了诸多眼线，甚至将谷民一一下蛊，变成蛊人。我想桃源谷的人应该不会那么蠢笨无知，是吧？”
虚子寒张嘴想辩解些什么，却听秦瑶继续道：“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上官枫本就是出身桃源谷，所以，他才会对桃源谷如此了解。”
虚子寒再次沉默了。
她该说什么，秦瑶已经全部猜对了。
“不错。上官枫确实是桃源谷的人，准确些说，是我们虚家的叛徒。他心心念念要夺蛊王，是为了解除我们修习魔童功的反噬。”虚子寒长长叹了一声，“秦瑶，你可知，这世间万物皆遵循既定的法则，你若打破，势必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如同段紫谦强行用渡魂护命，代价便是寿命缩短，每日受锥心之痛；如同我们虽童颜永驻，却终有一天，会退化成无法自理的婴孩，然后躺在床上静静地等待死亡的到来。”
秦瑶愣住，她倒是没想到这功法会如此特殊可怕。
虚子寒继续道：“有时候，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降临的恐惧。虚家百年前靠着这魔童功一统武林，风光无限，可没有人知道虚家之所以会疾流勇退，退隐山林，正是因为整个家族都受到了魔童功法的反噬。我们的血脉传承逼得我们只能一代一代地将此功法继承下去，我们也一直在寻找着破解之法。”
“可上官枫不知道，当年他一心想让虚家重振辉煌，私自修习了魔童功，结果受的反噬比我们重的多。虽然虚家对他下了诛杀令，但他还是逃走了。正因为他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了蛊王可以助他破解反噬，这才有了后面这诸多祸端。”
“蛊王当真可以破解这种反噬？”秦瑶问。
虚子寒摇头，“若是可以，我们虚家又为何不用？这蛊王当初虽是百年前四大家族的祖先们联手创造出来的，又何尝不是我们虚家在背后推波助澜的结果？只是我们没想到，我们想自救不成，反倒让这东西成为祸端……”
“那上官枫……”
“上官枫并不知其中缘由，一心以为他的反噬只是因为他私自修习了功法，像我这样的虚家正统继承人，不会有这样的困扰。可他不知道，我们同他其实是一样的，只是我们有相应的压制之法，不像他，退化得比我们快得多。”
自此秦瑶终于明白了。
这一切的根源，竟是出自虚家——这个武林传说中早已消失的家族。
“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杀死蛊王，因为蛊王一旦现世，天下必将大乱。原本此局已无解，但秦瑶，你却成了这个契机。”虚子寒目光灼然地看向秦瑶，“当年我们的祖先无法杀死蛊王，这才只能将其困住沉眠，谁知出现意外，沉眠的蛊王和唤醒蛊王的蛊石皆被南宫一族的人夺走。所幸没有我们虚家，南宫一族的人根本就不懂得如何使用蛊石使蛊王苏醒，只能将蛊王种在了南宫一族后辈的身体里。后来蛊石又落入了你父亲手里，机缘巧合回到了桃源谷，又在打开禁地时，让你成为了启阵者，甚至成为了可以杀死蛊王的那个存在。”
“为什么？”秦瑶其实一直不太理解，为什么只有她才能杀死蛊王？当初她会成为启阵者，是因为意外，原本她的父亲秦沧海想当那个启阵者。
“你别忘了，你娘亲是在与蛊石产生了性命关联后，才有了你。”虚子寒轻叹，“你的身体里除了启阵者的血脉力量，还有与生俱来的蛊石之力。你肩上的蝴蝶印记，其实并不代表着启阵者的血脉力量，而是蛊石之力的显现。所以，当初段紫谦因为血脉转移成功一半而与你产生感应时，身上并没有蝴蝶印记出现。”
“蛊石究竟是什么东西？”秦瑶拧眉，当年她太过幼小，已完全不记得那蛊石的模样。
“按通常一些的说法来说，蛊石其实就是蛊王出生时的胎盘，既能赋予它生命，同时也能夺走它的生命，但前提是，蛊石有这个意愿。”
“这个蛊石是活的？”
“也不能说是活的，但世间万物皆有灵性，这蛊石既能孕育出蛊王，自然是有其灵性的。我们这所以想让你以命相搏进入禁地，正是因为你或许可以凭借你体内的蛊石之力操纵蛊石杀死蛊王。”虚子寒眼底流露出了几分愧疚之色，“只是，这样的机会只有一半。因为谁也不知道你究竟能不能真的完全操控蛊石。”
当初段紫谦想要替代秦瑶，其实她心底是不愿的。
就算段紫谦因为种种机缘，让他体内的血脉与秦瑶有了许多相似之处，甚至也沾染上了蛊石之力，这才有了手臂上蝴蝶印记的现显，但段紫谦毕竟是后来继承者，相对秦瑶来说，成功机率又小了许多，只是那个时候，她无法阻止段紫谦，只能被迫接受。
秦瑶伸手轻抚上肩上的印记，果然老天爷已经将她的命运都安排好了，但她何其甘心？
“我说过，我可以为你们赌一把，但我也不想放弃最后的机会。”秦瑶看着虚子寒的眼睛，眸色微凉，“你们虚家的功法既然如此特殊，可以永驻青春，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暂时保身不死，那么，你们就一定还有其他办法可以暂时保住我的命。”
虚子寒沉默了片刻，抬头，“有，但我说过，万物皆有既定法则，你要得到什么，必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秦瑶，我可暂保你的性命，但所付出的代价，你可愿意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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