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伤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治吗?”
“嗯。”
怀荆这次格外安静。无脸鬼好奇地抬头看向他。怀荆感受到目光,也回过头,看了它半晌才道:“你是怎么死的?怎么死这么难看?你鬼气也不弱,就不能改改你的样子吗?”
无脸鬼默默低下头。
沈亦的手重新变得白皙平滑,偏头对无脸鬼笑道:“你赶紧找个东西遮一遮,若让夜兄看到,非劈了你不可。”
无脸鬼上一秒还在看怀荆,下一秒突然纵身跃起,扑向沈亦。沈亦摔在地上,背后的衣料被尖锐的石子划破,顿时火辣辣地疼。
怀荆退后一步,像是受了惊吓。夜枫大怒,周身鬼气翻涌,却顾及抱着它的沈亦,没有立即动手。
沈亦满脸不可置信:“你……”
怀荆在不远处哂笑道:“我早说过,鬼魂冷情,你喂血给它,它可未必念你的好,毕竟你的血本就是大补之物。”
“喂血?”
夜枫握住沈亦的手腕:“你喂血给它?你把你的血喂给这东西了?”
无脸鬼刚抬起手就被夜枫掐住了脖子提起,琥珀色的眸子里藏着杀意。
“哎,松手,别一言不合就动手动脚。”
“你为什么把血给它?”
沈亦也动了火气:“我的血我爱给谁给谁,快松手!”
夜枫的表情有些失望,一点一点的,手慢慢松开了。
无脸鬼栽倒在地,蜷缩成一团。
怀荆突然出手,凌厉的鬼气尽数击向夜枫。
夜枫下意识挡住沈亦,怀荆的鬼气根本近不得身,反而将他震开。
怀荆鬼气耗尽,已无法在人间停留。他不再一副讥讽的表情,叹了口气,道:“齐哥,裳儿,来世再见。”
齐哥和裳儿显然是挖坟的和喂饼的。
怀荆坐下来,看着脚边的石子发呆。
沈亦放开无脸鬼,抬脚就往洞外走。夜枫紧跟了一阵,沈亦脚步一顿,转头看了无脸鬼一眼。
无脸鬼畏惧地看着夜枫,见沈亦回头,又把头低下了。
沈亦什么也没说,就这样出了洞,腿一软,险些跌倒。
“你怎么了?!”
沈亦轻轻“啊”了一声,“好困。”
夜枫从正面抱住沈亦,安慰般抚摸着他背后的擦伤。
“拜托你,送我回去咯。”
沈亦闭上眼,陷入昏睡。
梦中,夜枫与“沈亦”争吵着,然后周围一黑,“沈亦”缓缓倒了下去。沈亦惊醒了,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你还知道醒啊?”
沈亦惊悚地回头。一少年坐在书案前,眉眼柔和,五官立体,将手中的狼毫放下,抬眼看向沈亦。
“你那是什么表情?你别告诉我,睡一觉起来就把我给忘了。”
“我睡了几天?”
“两天半,现在已经是未时了。”
“那还真有可能……”
“嗯?奉城的鬼把你的魂给吃了?”
“什么意思?”
少年丢过来一面铜镜。
镜像虽模糊,但也不难看出沈亦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沈亦一手捂脸,将铜镜扔到一边。
“本来呢,咱们约好的去踏江楼喝酒,但就您这幅尊容,还是不要去祸害人的好。”
沈亦拢了拢耳边的发,跳下床走到少年面前。
少年显然吓到了:“干嘛?动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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