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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第1页）

伯莱拜尔被一名年轻教士引入大厅。他首先扫视厅内，找到了方婷，用目光跟她打了个招呼。

&ldo;伯莱拜尔，请你发誓以完全忠实的态度回答所有问题，不作伪证。&rdo;

&ldo;我发誓。&rdo;

&ldo;他是骗子！&rdo;委员喊道，&ldo;他是个暴徒！他曾经闯进我的家里，试图杀我。&rdo;旁听者们一阵哗然。

&ldo;伯莱拜尔，请你解释安全委员所说的情况。&rdo;

伯莱拜尔说：&ldo;我到委员先生家里是为了找他证实我的推断：他正在为自己的利益而发动一场与黑夜人的战争。&rdo;他的话也造成不小的轰动。

&ldo;胡说！&rdo;委员轻蔑地转过脸去。

&ldo;伯莱拜尔，请你继续说。&rdo;

&ldo;在委员先生的书房里，我们心平气和地讨论了这件事。他完全承认自己所做的一切，肯定了我的推断。&rdo;

&ldo;证据在哪里？长老们需要证据！&rdo;委员说，&ldo;坐在这儿的所有人都要你拿出证据来。&rdo;

&ldo;我会拿证据给你的。&rdo;伯莱拜尔说，&ldo;但我先要详细讲讲你的做为。安全委员先生认为，我们的世界应该采取军事独裁政体，摒弃宗教，让长老会交出权力，&rdo;

议论声越来越大，伯莱拜尔继续罗列安全委员的理论：&ldo;……应该让象他这样有能力的人来控制白昼世界，甚至连同黎明世界和夜世界。&rdo;

安全委员大声说：&ldo;长老们！如果任这个疯子继续信口开河的话，我要怀疑长老会与最高委员会的联席审判的严肃性了！&rdo;最高委员会里面也有人抗议道：&ldo;让他拿出证据！&rdo;

伯莱拜尔等人声逐渐平息，就毫不理会他们的抗议，接着说下去：&ldo;安全委员阁下对我本人承认，为了达到上述目的，他采取了一些较为极端的手段。如长期与夜世界的一位高层人物私下联系、共同策划；授意让染上瘟疫的黑夜人进入白昼世界，以引发两个世界关系的紧张化；利用安全局的力量在世界范围内搜捕空间旅行者方婷小姐，以图使她吐露先进的知识和技术原理，加强他本人的力量……&rdo;

&ldo;证据！证据！&rdo;审判席上的委员们和旁听席里的一些人喊道。

首席长老说：&ldo;伯莱拜尔，安全委员先生对你说的这些话，可有其他人听到？&rdo;

&ldo;有，但那是委员先生自己的两个私人保镖。我认为他们不会做对委员不利的证词。&rdo;

人们不满意这个推托：&ldo;宣招证人！宣招证人！&rdo;

安全委员说：&ldo;我插一句：我的那两个保镖是非常忠诚和正直的人，他们对宗教的信仰和对白昼世界的忠诚肯定远远超过对我的私人感情。但很遗憾，他们目前不能上庭做证，因为这位伯莱拜尔先生在对我本人施加暴力的同时，还严重伤害了我的两位保镖，使得他们直到现在还在病床上呻吟。&rdo;

大厅里有点混乱了。人们用猜疑的目光打量着伯莱拜尔。伯莱拜尔说：&ldo;我必须声明，对那两个保镖的所谓伤害完全是出于自我防卫目的的被迫行为，当时委员先生已命令他们把我带下去施刑，我不得不反抗。&rdo;

&ldo;又是信口雌黄！&rdo;安全委员说，&ldo;这有证据吗？&rdo;

伯莱拜尔向着台上的长老们说：&ldo;如果有一种东西，一种机器，可以把人的声音原样记录下来，在任意的时候和任意的场合重现，那么它能不能当作证据使用？&rdo;

大厅里一下子静了下来。首席长老问：&ldo;你说什么？难道你有这种机器么？&rdo;

&ldo;是从方婷女士那里借来用的。&rdo;伯莱拜尔说，&ldo;她把它叫做&lso;记事本&rso;。&rdo;

&ldo;不可能！&rdo;安全委员低声道。

首席长老说：&ldo;你能否把你所说的这种机器呈上来，展示一下？&rdo;

&ldo;当然可以。&rdo;伯莱拜尔从手腕上摘下&ldo;记事本&rdo;，调整了它的播放位置。一个卫士把它接过去送到长老们席前。

&ldo;带有一个小箭头的灰色按钮可以重现声音。&rdo;伯莱拜尔对好奇地摆弄着&ldo;记事本&rdo;的长老们说。

首席长老按了那个小按钮。

在座的不论是审判员还是旁听者，都认为这是此次审判中最具震撼力、最有戏剧性的一刻，是整个审判过程中的转折点。

说话的声音出来了，虽然不很响亮，但大厅内所有人都能清楚地听到。先是首席长老的话：&ldo;伯莱拜尔，请你发誓以完全忠实的态度回答所有问题，不作伪证。&rdo;然后是伯莱拜尔的声音：&ldo;我发誓。&rdo;

接下来，伯莱拜尔作证的全过程以声音的形式完美地再现于人们的‐‐耳中。

长老的问话、伯莱拜尔的叙述、安全委员的驳斥、旁听者的抗议……一切都在这个小小的黑东西里面存储着！

大厅里鸦雀无声。每个人都被这一奇迹惊呆了，他们骇服于这小东西所显示出来的、方婷的世界拥有的技术水平，对她刚才所说的话又多了一层信赖。

首席长老把大家的思想又招回审判中来：&ldo;好，有谁认为这件东西所记录的声音的真实性值得怀疑么？&rdo;

没有人回答。

长老问伯莱拜尔：&ldo;你用它记录了安全委员的话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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