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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第1页）

因她晓得自己跟着师父学习，尾巴许是生得要比哥哥快些，她说起修为的时候小心翼翼的，还特意隐去了尾巴的数量，只留神关注着哥哥的神情。谁知石英倒像是没有注意这一方面似的，反倒在云母说起那小山狐和&ldo;妖王&rdo;时微微一愣，手指不自觉地在桌子上轻轻扣了扣，若有所思地拉长了音，哭笑不得地道：&ldo;长安……妖王？&rdo;

云母一愣，从他话中听出了什么，忙问道：&ldo;哥哥，难道你知道什么关于那个妖王的事？&rdo;

&ldo;唔……算是知道些吧。&rdo;

石英的神情古怪地变了几变，手指指节又无意识地轻轻在桌上敲了几下，继而笑起来，随意地往椅背上一倚，问：&ldo;所以你这次来长安……就是来找那个妖王的？&rdo;

&ldo;是。&rdo;

云母坦然地点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哥哥话语间似乎有点莫名的惬意和得意，但又不是十分明显，弄得她很难确定。

不过哥哥既然知道一二，那总比在长安大海捞针地乱找好，她问：&ldo;你知道他在哪里吗？哥哥，你能带我去找他吗？&rdo;

&ldo;可以是可以……&rdo;

石英眉毛一挑，说着话锋就是一转，问道：&ldo;说起来，你要找的那个妖王住得正好离我颇近。现在我已不同娘住，在山中自己定居了，你既然要找妖王，要不要顺便到我这里来看看？&rdo;

&ldo;可以吗！&rdo;

云母惊喜道。

&ldo;当然。&rdo;石英应道，见妹妹如此，样子还颇有些自得，&ldo;既然如此，那我明日便来接你。&rdo;

兄妹俩如此说定了一番，又天南海北地聊了一通。因为云母要等白玉，石英现在几日才回来一次，总不可能不和母亲打个招呼就走，故也留了下来。两只狐狸等到黄昏，白玉果然提着篮子回来，里面零零散散地装了些灵草，看上去是上山过了。云母这么久没有见到娘亲，单是看到她的脸眼眶便是一热，当即迎了上去，喊道：&ldo;娘！&rdo;

&ldo;……云儿？&rdo;

白玉看到云母亦是吃惊，看她冲过来，下意识地就打开了些手臂，下一秒女儿就撞到了她怀里，眼眶都有点红了。

如此一来，倒换白玉不知如何是好，停顿了片刻，赶忙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日思夜想的女儿归来，她又何尝不惊喜？只是白玉向来不是太善于露骨地表达感情，太心急了更是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拉着她问来问去，云母便将先前告诉哥哥的又原模原样向母亲说了一遍。这一晚是难得的家人团聚，小院里的灯亮到很晚，待云母困得实在睁不开眼了，方才在歇下。白玉向过去那样哄着她睡了，待小小一团的毛狐狸蜷成尾巴睡着，白玉又看了她好一会儿，这才替她又盖了一遍被子，熄了灯，走出房间，轻手轻脚地关上门。

山雀夫妇半个时辰前便先一步归巢了，此时银杏树上安静得很。白玉打量了一下四周，只觉得四下寂静，她却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趁着夜色化了原型，熟练地跳到屋顶上。犹豫了一下，她又看了一下云母的房门……其实今晚云母回来得突然，她更想陪女儿。

白玉心情复杂，可想来想去，终于还是觉得不可失约，大不了早点回来便是。于是她还是悄无声息地召来了云，接着腾云而去。

轻盈的白狐驾着云雾一路前行，待进了宫城，便化为女子，悄然无息地入了整个长安最为繁华的宫室之中。

一夜过去。

清晨，东方不过微亮，玄明便感到身边一凉。他素来在这方面有些敏感，察觉到动静便睁了眼，却见身边的女子起身拢了衣衫，雪白的肌肤和引人遐想的身段一瞬便被轻薄的白衣拢住，只留下一个纤细曼妙的背影。

他侧过身，安静地倚在床上看她在床前梳妆，长长的乌发垂下来，露出一段白皙的后颈。良久，玄明微笑着吟道：&ldo;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玉儿，你究竟是仙，还是魅？&rdo;

白玉侧过头，柳眉微颦，疑惑地看着他。

玄明略微思索，已是自顾自地道：&ldo;应当是仙吧……鬼魅哪儿有你这般清灵。说来你许是不信，我第一次见你，便觉得以前曾在哪里见过。我们前世……莫不曾有缘？&rdo;

白玉不言，却垂了眸，回应道：&ldo;……别说这种玩笑话。&rdo;

&ldo;……是了，抱歉。&rdo;

玄明笑笑，到不生气，只是望着她的目光依旧神往而迷恋。他顿了顿，说：&ldo;我不过一介凡人，何德何能得了仙子的垂青。我只是有些疑惑，为何你从不问我的名字，也只让我唤你玉儿，欢好之时又总是流泪……可是我不够温柔？还是……你将我当作了什么人？&rdo;

白玉的背影颤了一下，但没有回答，总不能说她一点都不想听到假的名字。

她已经理好了鬓发，便缓缓地站了起来。玄明见她起身要走，方才急了，慌乱之中便拉住了她的袖子，问道：&ldo;你昨夜来得晚，为何今日这么早就要走？我早已遣退了宫人，他们还有一个时辰才会来，你大可……&rdo;

白玉看着他拽住自己袖子的手，一时目光复杂，过了一会儿方将他的手推开，说：&ldo;……不要说傻话。&rdo;

话完，她又提步要离开，却忽然被人从背后抱住。那股熟悉而温柔的竹林气息充盈着鼻腔，几乎让她有瞬间的怔愣，过了一会儿，却听那男人在她耳边问道：&ldo;……我比你先前的夫君，差在哪里？&rdo;

白玉身体僵住，不禁侧目。

身后那人生着玄明的脸，连笑起来的模样都一般无二，只是没有额间的红印。他笑着说：&ldo;这么吃惊做什么，相处这么久了，我总能感觉到一二。你们可是还有孩子？生得可漂亮？该有多大了？&rdo;

白玉抿唇，不知该如何回答。

过了一会儿，方听玄明说：&ldo;……我若是说我羡慕，你可会生气？&rdo;

&ldo;……羡慕什么。&rdo;

白玉眼眸垂落，睫毛轻轻地颤了颤，像是自言自语般地轻声说：&ldo;你也想留我两个孩子不成。&rdo;

玄明在她耳边闷声笑了，回答：&ldo;这自然也是羡慕的。&rdo;

停顿片刻，他又说：&ldo;不过还是算了。我也不知何时会死，还是别拖累你们的好。&rdo;

第77章

他这自己说了又自己辩解的一番话，反倒让白玉愈发不知道该如何接口才好。玄明便是如此说话时，都是一副云淡风轻嬉皮笑脸的模样，白玉抿了抿唇，只觉得胸口难受苦涩得很，却又无处可诉。

见她如此，玄明反倒搂得她更紧，闷着声在她耳边又笑了好几下，张口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哑声道：&ldo;这么说来，可是我赢了？&rdo;

&ldo;……赢什么？&rdo;

&ldo;无论你先前那夫君如何，既然你如今陪得是我，那自然是我赢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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