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王府的后花园在大规模的搜查下形同虚设。
刘火宅和灰衣少年携着刘全安,穿过门户,翻越障碍,如入无人之境,迅速在王府一处隐蔽的假山洞穴安顿下来,再也听不到外面的搜捕声。
在这段旅程中,二人行事利落,合作无间,行动如风,若非相互间的疑虑,人们定会误以为他们是长期搭档的犯罪伙伴。“兄弟,你和这家伙有什么深仇大恨?”周围无人,他们终于能畅所欲言。灰衣青年盯着刘火宅,满脸困惑,“三具诸葛亮弩,单件一千两,打包购买还打折,总计两千四。再加上那个千里行舟,估计也得一千多两...这家伙肯定欠你一大笔吧!”他望着地上依然昏迷的刘全安,语气坚定。
“你都见我花这么多钱了,还有脸中途插手?”刘火宅挑了挑眉,尽管不清楚灰衣青年的真实意图,但对方两次出手都小心翼翼,生怕伤及自己,这让刘火宅对他提不起防备之心。“这太不地道了!”青年深深地叹了口气。
“迫于生计,没办法嘛!”他无奈地说。
“是生计,还是某种欲望?”刘火宅轻蔑一笑。
“你这话什么意思?”灰衣青年一怔。
刘火宅慢悠悠地回答:“如果真是生计所迫,怎么还会常去春花楼?”从初次见面起,刘火宅就觉得这青年面熟,经过一番回想,他终于记起在哪里见过这青年,而且是...很多次!不是那么多次的相遇,以刘火宅的性格,绝不会仅停留在面熟的程度。
真是看不出来,这小子年纪轻轻,肌肤娇嫩,竟是春花楼的常客。
“你,你怎么会...”灰衣青年惊讶地指向刘火宅,猛然醒悟,“我在春花楼见过你,你是,你是那里的大茶...”
“砰!”刘火宅一记爆栗打断了他的后续,“不是龟公,是守卫,高级守卫!”他觉得还不够,又补了一句,“前高级守卫!”
“欲盖弥彰...”尽管刘火宅尽力解释,灰衣青年仍是一脸不屑,抱腿远远地坐在刘火宅对面,仿佛在避开什么。
“装蒜呢,我住在那儿,每天出现很正常,你明明住在别处,天天往那儿跑才可疑!”刘火宅愤慨,却又无可奈何。
虽然已是故交,两人一时之间却找不到话题。
他们在洞窟的两端相对而坐,刘火宅微微闭眼,开始修炼内功。这些天事情繁多,他忙于四处奔波,无暇修炼,此刻颇感不适。
舌尖抵住上颚,呼,吸,呼,吸...刘火宅迅速沉浸在修炼的世界中,无暇顾及其他。而另一边,灰衣青年也盘膝而坐开始修炼,只是他的修炼方式颇为奇特,瞪大双眼,呲牙咧嘴,模样凶狠。
时光在修炼中悄然而逝,当两人因肚子的咕噜声而惊醒时,已是夜晚,假山洞口只透出一片黑暗。
缓缓收功,月色下,刘火宅和灰衣青年相视一笑,仿佛有种同病相怜的情愫在蔓延...大道之行,犹如逆流而上,不进则退,怎能不珍惜每一分每一秒去修炼呢?
灰衣青年先开了口:“你倒真是大胆,竟敢在此修炼,难道不怕我……”
“彼此彼此。”刘火宅微笑着回应。
然而,他们都不知道,对方心底都隐藏着秘密——
刘火宅:尽管不明所以,但我的内力一旦运转,便能自行归正,绝不会走火入魔。只是……这个秘密我不会透露!
灰衣青年:我的杀意修炼法,根本不受他人干扰,反而在生死关头更能精进。只是……我不会轻易告诉你!
两人都非愚者,这两个心怀鬼胎的人相视一笑,仿佛在默默欣赏对方的狡黠。
月黑风高,正是行动的好时机。
趁着月色朦胧,王府的搜捕暂时松弛,两人拖着昏迷的刘全安悄然行动……
****
夜深,子时已过八刻。
跋山涉水,翻越重峦,刘火宅和灰衣青年终于带着刘全安来到西郊的荒芜坟场。
“火宅兄,你终于来了!”约定的地方挂着灯笼,在黑夜中格外显眼。
林小果闻声从暗处疾步而出,看见灰衣青年,一脸困惑:“他是谁?”
“甩也甩不掉的跟屁虫!”刘火宅咧嘴一笑,将刘全安重重地丢在地上。
自离开王府,灰衣青年就寸步不离,对刘全安的归属问题只字未提,这让刘火宅颇为费解。
“火宅兄,这就是那个畜生?”林小果瞥见刘全安,顾不上多问,声音颤抖地问道。
“如果不是,我带他来干什么?”刘火宅点点头,“都准备好了吗?”
“一切就绪!”
“好!装上刑具,执行惩罚!”
刘全安是从美梦中惊醒的,梦中他正与佳人嬉戏,鞭子、蜡烛,两人的爱好如出一辙,既爱施虐,又爱受虐,正乐在其中,突然一阵无法形容的剧痛袭来,美梦瞬间破灭……
“哪个混蛋打扰老子睡觉……”刘全安气得大吼,这样的美梦一生能有几个?
话还没吼完,他已经意识到不对劲,四周漆黑一片,只有几点微弱的灯光,自己并非躺在床上,而是……站立着。试图动弹,却发现全身僵硬,无法移动,远处墓碑参差不齐,近处几个面目不清、笑声诡异的家伙,还有四周闪烁的绿光,像是民间传说中的“鬼火”。
“这不是真的!这只是噩梦!我在做梦,别慌,别慌!”刘全安在心里安慰自己。
“别做梦了!”刘火宅一巴掌扇在刘全安脸上,响亮的耳光把他彻底唤醒,鼻血鼻涕横流。
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疼痛,刘全安彻底清醒,惊恐地尖叫:“你们是谁?这是哪里?救命!救命!”他想起了昏迷前王府门前的混乱场面。
"喊吧!使劲喊!就算你喊破嗓子也没人会来搭救你。"刘火宅冷笑着,这话语中透露出的无情,是无法替代的独有韵味。
"大声叫唤吧!"一旁,林小果挥舞着手中的棍棒,狠狠地砸向刘全安的大腿,疼得这位总管哀嚎连连,眼泪鼻涕交织而下,"这里可是城西荒芜的乱葬岗,你就算叫得再大声,别人只会以为是鬼魂作祟,谁都不敢靠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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