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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楚太妃同样面带笑意，不知刚刚和缪宁聊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柴亦轩对缪宁颔首，羡慕地朝着二人走去，先到楚太妃跟前恭敬唤了声母亲，随后自己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下。

&ldo;亦轩，别整日只知经商，多抽些空暇陪陪宁宁。&rdo;

柴亦轩很富有，但他的富有并非来自搜刮民脂民膏，而是与外邦巨贾通商，且常常是稳赚不赔。

见楚太妃如此喜爱缪宁，柴亦轩自是欣悦：&ldo;母亲教训得是，孩儿往后会多陪伴缪宁的。&rdo;

楚太妃还不满意：&ldo;都成亲了，你还叫得这般生疏，夫妻间不该亲昵些吗?要叫宁宁。&rdo;

柴亦轩：&ldo;……&rdo;

回想起楚太妃以前的冷酷模样，柴亦轩只觉着‐‐缪宁太有能耐了。看来，他今晚就得向缪宁讨教讨教其中心得，最好提前准备一张纸，拿笔记下来。

等不到柴亦轩的回应，楚太妃猜他在出神，微蹙眉道：&ldo;亦轩，你可听到母亲说的话了?&rdo;

&ldo;听到了。&rdo;柴亦轩温顺道。

楚太妃逼着道：&ldo;那怎么不叫一声来听听?&rdo;

柴亦轩：&ldo;……&rdo;

他叫不出口。

缪宁大抵也没有勇气听他这样喊。

同情地瞟了柴亦轩一眼，缪宁迅速低下头去，两颊泛红，双手绞在一起，说不清是替柴亦轩紧张，还是替自己紧张。

他们之间缺少必要的感情基础，短期内根本亲密不起来。

何况，自从新婚之夜亲了她一口，柴亦轩就没再碰过她。夫妻间相敬如宾到了这种程度，摆明了柴亦轩对她没有那方面的兴趣。柴亦轩待她好，多半是出于责任。而她也看得开，并不想强求什么。

&ldo;宁宁。&rdo;

柴亦轩的声音如春风入耳，缪宁蓦地抬头，没想到他能叫得这么流畅自然，毫不生硬。

&ldo;那本王以后就这样称呼你了，宁宁?&rdo;第二遍更加顺口。

缪宁抿唇，点头：&ldo;嗯。&rdo;

-

从楚太妃那儿回到房中，缪宁和柴亦轩先后洗浴，最后一同上了榻。

灯一灭，柴亦轩就道：&ldo;宁宁，我想跟你请教一件事。&rdo;

楚太妃都不在这里，他还能坚持这样叫……那真是，太听话了。

缪宁翻个身面向柴亦轩，竟在黑漆中对上他亮闪闪的目光，顿时有点好笑：&ldo;王爷请讲。&rdo;

柴亦轩犹豫了一下，尽管幼稚了些，但他还是直说了：&ldo;你是怎么做到令姑母和母亲都那么喜欢你的?能不能……教教我?&rdo;

缪宁怔住。

&ldo;……我不知道。&rdo;缪宁自己也很懵，要不是柴亦轩有此一问，她都没意识到楚太妃一前一后对她的态度转变得有多快，只当是人与人之间互相熟悉了，彼此有了信任感，理所当然就相处融洽了。

柴亦轩仍眼巴巴地注视她，显然对她的回答不满意。

缪宁又道：&ldo;王爷不信?我确实不知母亲和太妃是如何看中我的……毕竟，我都不喜欢我自己。就连我生母，也是不喜欢我的，厌恶得总想将我扔掉。或许是……我运气比较好，总能在外面遇到投缘的长辈?其实，太妃是喜欢王爷的，她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只是她不愿表露得太……&rdo;

柴亦轩心一痛，哪里还听得进后边的话，陡然将缪宁搂进怀里：&ldo;你生母为何不喜欢你?&rdo;

&ldo;没有理由，就是不喜欢。&rdo;缪宁微微自嘲。

她尚是婴孩时，罗氏就已容不下她，某日更趁缪仁不在家，偷偷将她丢弃在山林中。若非缪仁及时将她找回，她恐怕早已成为野兽的腹中餐。随着年轮运转，她的五官轮廓慢慢长开，是张出众的小美人脸，这下罗氏倒是能容她了，甚至还时时笑着夸她精致可爱，帮她穿衣打扮……

等她到了懂事的年纪，就完全明白自己的母亲当时在打什么主意。

每每想到这些不堪回首的过往，她都会郁气难消。

柴喻纯把她当成亲生女儿疼爱，娇养了她两年，令她淡忘了过去的许多事，心中的伤痕也在不知不觉中抹平了大半。倘若别人不提，她未必会再记起。她曾一度以为自己会有一个新的开始，但是……自打那日见到罗氏，以及亲眼看到张婆婆的遗骸被掘走，她就发现，那些导致她前生悲剧的人和事依旧缠着她，她始终没办法抗衡宿命。

宿命不放过她，而她也解不开心结。

面对柴亦轩，她更是极其自卑的。

纵使她生得再貌美，柴亦轩都从不会对她产生遐想……这辈子，她的身子虽干净，但她已经历了太多的龌龊事，整个人如同在恶臭的淤泥中滚过，如此一想，她的的确确配不上清清白白的柴亦轩。

&ldo;王爷，你纳妾吧。&rdo;内心挣扎了数次，缪宁终于心无波澜地讲出这句话。

柴亦轩猛然收回放飞的思绪，浑身一震：&ldo;……你说什么?&rdo;

&ldo;王府内院那么大，多住些人才会热闹，现在太冷清了。&rdo;缪宁语气沉静，言辞甘之如饴：&ldo;王爷心悦谁，就纳谁入王府。只要是王爷喜欢，纳多少都可以，缪宁绝无异议。&rdo;

柴亦轩被她气得眼睛疼：&ldo;我们才刚成亲，你就想着让我纳妾，哪有你这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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